台灣電力公司同心園地雙月刊-178期 - page 58

鄉榮耀父母，讓他們過好日子。後來我才知
道，滿懷期待我回到東部的老媽掉了一整晚
的淚，老爸則是猛抽菸不語，可能因為他很
失望我沒回去幫忙種田。
那年年底，一輩子沒出門旅遊的老爸，
突然跟老媽說想跟著進香團環島，順便來高
雄看看未來的媳婦和親家，經過 6 天的環
島奔波，他們終於在回花蓮的前一晚來到高
雄，我看到他們疲憊卻愉快的表情，心底
有點過意不去，但也只能微笑以對。隔天
晚上，他們回到花蓮，我爸在未進家門前就
因為心臟衰竭倒在騎樓了，那一整晚睡夢中
總覺得聽到單身宿舍的電話響個不停，我卻
沒起身接聽，直到我未婚妻和她爸來電廠門
口要求警衛讓他們到宿舍敲門我才醒來。找
了在南部施工處的同學，我們連夜開車回花
蓮，那一夜很長，那條回家的路更長，而我
的心很自責，我不斷的問著自己，這是我離
鄉背井想要追求的結果嗎？
老爸沒死，躺在慈濟加護病房的他對
我說：「怎麼那麼多人來進香？」我無言以
對，只是強忍奪眶的淚水。後來他在我看護
的時候突然呼吸急促、眼睛上吊、心跳停
止，我呼天搶地的叫來護士醫生再一次對他
搶救，跪在慈濟醫院的佛堂裡，祈求觀世音
菩薩用我 10 年的壽命換回他的生命，顯然
菩薩聽到了，我爸從鬼門關又被救了回來，
但醫師告訴我們，他只剩 1 到 2 年的壽命。
從那時起，辦公室和宿舍的電話響起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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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都會飛奔接聽，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花
蓮打來的，每天晚上 7 點的時候，我都會打
電話和他聊天，他也會每天期待我的電話，
那是我們父子一生中對話最多的時光，我們
都明白這樣的聊天能多一天是賺一天，每天
都聊到電話卡用完才停止。在用了 300 多張
的電話卡後，有天上午辦公室電話聲響起，
當我聽到二哥的聲音，我就知道我們父子間
的對話結束了，那年他 56 歲，而我根本還
來不及讓他過上好日子。
後來二哥才告訴我，老爸在去世前就已
經把財產分配好了，他把阿公留給他的 2 塊
地，變成 6 塊地，分給我們 3 兄弟，我這
才知道原來他這些年省吃儉用過的苦日子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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